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倾城之恋讲的是个什么样的爱情(一张前往香港的船票)

倾城之恋讲的是个什么样的爱情(一张前往香港的船票)(1)

张爱玲笔下的《倾城之恋》,可谓写尽了爱情的甜蜜,其中有一段话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:

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。但是在这不可理喻的世界里,谁知道什么是因,什么是果?谁知道呢?也许就因为要成全她,一个大都市倾覆了。成千上万的人死去,成千上万的人痛苦着,跟着是惊天动地的大改革……

明明是一场两个人的恋爱,却在张爱玲的笔下,演变成了如此壮观让人向往的富有历史性的一幕。想来,当我们听见《倾城之恋》这这个名词的时候,浮现在脑海中的,都是埋藏在我们脑海中的那段挥之不去撕心裂肺的情感。

然而,《倾城之恋》究竟写了什么?是感天动地的爱情吗?也许,这个答案,就藏在那张船票中。

1、白流苏的不幸人生。

作为《倾城之恋》女主角的白流苏,她的出生是不幸的。生在封建传统社会的大家族,父亲好赌,早早地将他们一家带进了贫穷不堪的深渊。偌大的白家,由四奶奶当家,由于家庭成员复杂,自然充满了柴米油盐的一地鸡毛。

白流苏的第一段婚姻,以不幸告忠。在三爷的支持下,她成了那个年代少有的离婚者。对于这个女人而言,尤其是保留着浓郁封建传统的大家族,一个离了婚的女人,在这个家中,能有怎样的地位?这是可想而知的。

可巧的是,这段婚姻过去了七八年,却突然传来,她的前任丈夫去世了。她的婆家,还特意给白家带了信,想要她回去守孝。

离婚对白流苏而言,已然是一种伤害,如今,又摊上这样一件糟心事,可想而知,她是一百个不乐意的。

然而在现实面前,别说一向嫌弃她的四奶奶、三奶奶,即便她的母亲,面对这一幕,也说出了这样一番话:

我年纪大了,说声走,一撒手就走了,可顾不得你们。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,你跟着我,总不是长久之计。倒是回去是正经。领个孩子过活,熬过十几年,总有你出头之日。

母亲的话,不能说无情,不能说冷漠,但言语之中,对她也是不带有几分情感的。面对这一切,白流苏不甘心,她不愿按部就班的生活,她不认命。

好在,这个时候,媒婆徐太太正好来白家,替七妹宝络张罗着婚姻。正撞上悲痛之中的白流苏,她善良的安慰着白流苏,一定会为她张罗到一门好亲事。

倾城之恋讲的是个什么样的爱情(一张前往香港的船票)(2)

徐太太为宝络做媒的对象,他的父亲,是有名的华侨,家中颇有几分资产。只是范柳原,虽然继承了父亲的遗产,但他却属于那个时代的私生子。他的母亲,是英国有名的交际花。因为担心不能被范家接纳,所以从他出生一直到长大,都是在英国长大的。

如今,三十二岁的他,依然孤身一人,倒养成了风流的本性。

白家为了宝络这段婚姻,忙前忙后,可不曾想,在他们与范柳原见面这一天,宝络没有被看上,反而那个备受厌恶的白流苏被看上了。

当然,对白流苏,范柳原并非想要正大光明,将她名门正娶。不然,徐太太为何没有当着白家的面,戳破这层纸呢?反而是极力张罗着,让白流苏陪着她一同前往香港。

其实在这一刻,白流苏意识到了,或许这一切,都是姓范的安排的。但是,对这个家早已失望的她,连养活自己都不能够的她,此时此刻,又能怎样呢?

所以白流苏想赌,赌范柳原对她的情意。

2、白流苏与范柳原的感情纠葛。

原是宝络相亲,为何最终被范柳原看上的,会是白流苏?这一切,都要从一场舞会上说起。

在中国传统的大家族中,对女子的教育,都是以贞静为主,作为白家的七妹,宝络就是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成长的。作为白家的女人,不能出去参加交际活动,自然,她不会跳舞。

想来,曾经的白流苏也不会,只是在她嫁人后,在她与丈夫那段短暂的婚姻里,白流苏学会了跳舞。所以,当范柳原提出跳舞这样的要求时,宝络只得轻轻地摇头,出尽风头的,反而是陪同前来相亲的白流苏。

平心而论,在这一刻,白流苏并非想要破坏七妹的婚姻,她之所以逢迎范柳原,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魅力,二十八岁的她真的老了吗?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,她的一时兴起,改变了她的余生。

在徐太太的帮助下,白流苏得以逃离这个家,从上海来到香港,到了旅店后,果然看见那个装出意外之喜的范柳原在等她。

他把她安排在自己的隔壁。随后的日子里,他们在香港四处玩耍,吃正经的上海菜,欣赏沿海美丽的风景,一同看着属于那个时代的电影。

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他们的关系都保持在平等、互相尊敬的程度。范柳原在她面前,显得幽默但不失风度。只是对他们的未来,却从来没有只言片语。倒是属于男女恋爱中的一贯作风,诸如“我爱你”这样的情话,他信手捏来

倾城之恋讲的是个什么样的爱情(一张前往香港的船票)(3)

在这段爱情里,他们二人都心怀鬼胎,范柳原中意白流苏,却并没有想娶她做太太的意思,更多的,想让她心甘情愿地做自己的情人;而骨子里充满傲气的白流苏,又怎能不明白他打的算盘?只是,为了在这场博弈中赢得最大的胜利,她不甘心就此摆手。

因此,即便在那个夜晚,即便范柳原通过电话,委婉地流露出他的心意,也没能真正占有她。

她再度拿起话筒,柳原在那边问道:“我忘了问你一声,你爱我么?”流苏咳嗽了一声再开口,喉咙还是沙哑的。

她低声道:“你早该知道了,我为什么来上海?”

柳原叹道:“我早知道了,可是明摆着的是事实,我就是不肯相信。流苏,你不爱我。”

流苏道:“怎见得我不?”

柳原不语,良久方道:“《诗经》上有一首诗——”

流苏忙道:“我不懂这些。”

柳原不耐烦道:“知道你不懂,若你懂,也用不着我讲了!我念你听:“死生契阔——与子相悦,执子之手与子偕老。”我的中文根本不行,可不知道解释得对不对。我看那是最悲哀的一首诗,生与死与离别,都是大事,不由我们支配的。这是外界的力量,我们人是多么小,多么小!可是我们偏要说:“我永远和你在一起;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。”——好像我们自己做得了住似的!”

流苏沉思了半晌,不由得恼了起来道:“你干脆说不结婚,不就完了,还得绕着大弯子,什么做不了主?连我这样守旧的人家……”

他们之间,因为这一次谈话,关系发生了改变。范柳原不再黏着她,反倒与另外一个女人同进同出,但是,在香港无依无靠的白流苏,她能去哪儿呢?只能借口身体不舒服,卷曲在家中。

更让她害怕的是,范柳原从一开始,将他们安排在相邻的房间居住,整日同出同进,早已让众人认定了他们同居,以至于有的称呼她“范太太”,有的称呼她“范小姐”。

面对冷落她的范柳原,白流苏最后的倔强,或者说她最后的选择,也仅仅是以退为进,为了试探她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,提出回上海,回到那个早已遗弃她的白家。

白流苏再一次回到白家,众人早已通过电报知道了她与范柳原的关系,对她的羞辱、讽刺,自然更加露骨。生活在这个家中的她,自然更加艰难。

但她的心却一直在等,等了一天又一天,等过了秋天,到十一月底,终于等到了范柳原从香港寄来的船票。只是电报上,只有寥寥几个字:“乞来港。船票已由通济隆办妥。”

白流苏看到电报的这一刻,百感交集。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,终于能彻底的摆脱这个让她厌弃的家;但是,这寥寥几字,却分明流露出了范柳原对她的掌控。在这场博弈中,她到底是妥协的一方。

倾城之恋讲的是个什么样的爱情(一张前往香港的船票)(4)

若范柳原爱她,哪怕出于顾忌她的颜面,也应该写上几句想她念她的情话,让她在白家多一份体面。但显然,范柳原连如此客套的做作都不愿给。他对白流苏爱的分量,也就可想而知了。

小结:

怀着对白家的极度厌恶,因为生活所迫,白流苏再也没有了对抗范柳原的资本。摆在她面前这张前往香港的船票,或许对范柳原而言,不过是一顿午饭,但对白流苏而言,却是拯救她的救命稻草。

在生存与爱情,在生存与尊严面前,白流苏最终妥协了,身心疲惫、走逃无路的她,早已没了当初的那份自信。选择接受这张冷漠的船票,选择成为范柳原从一开始设计好的情人,是她躲不过的牢笼。而因为随后发生的战争,由此让他们结合,或许只不过是她的幻想罢了。

因此,当我们真正读懂《倾城之恋》,便能明白,在范柳原与白流苏之间,在这段感人至深的爱情之中,他们从一开始,就不具有平等性。一个是封建旧社会离过婚走投无路的女人;一个是衣食无忧,拥有各种选择的阔少爷。他们之间,又怎能产生纯洁的爱情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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