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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京真的是一座包容性很强的城市(天南海北南京路)

“江南佳丽地,金陵帝王州”,南京作为东南大都会和世界文学之都,明清时期有一半以上的状元都出自南京江南贡院,其文化底蕴深厚,影响力巨大,在整个东亚乃至世界都享有盛名,去年纽约南京周,米兰南京周,伦敦南京周在欧美各地盛大召开。有网友甚至说,“南京在世界上的影响力甚至超越内地的影响力”,想来也有一定道理。

天南海北南京路,既可以说到处都有南京路,也可以说天津南京上海北京(泛指中国几乎所有大城市)都有南京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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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京·中国科举博物馆

在除南京以外的全国众多城市中,都有一条“南京路”或“金陵路”,最著名的南京路有上海的南京路、天津的南京路、武汉的南京路、广州的南京路、徐州的南京路、香港的南京街、澳门的南京路、青岛的南京路、徐州的南京路、合肥的南京路、临沂的南京路、台湾各大城市的南京路等等,近代前几大城市(除南京外)几乎都有一条南京路,像上海、天津、武汉、台湾各地的南京路还是城市的核心道路,这是巧合吗?另外,全国还有为数较多自称为“小南京”的城市,至今在云南某地还保留着自朱元璋时代以来的一个“南京村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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广东兴宁被称作“小南京”

我们都知道,全国的中山路、延安路都是非常多的,这些都反映了一些时代特色,南京路也不例外,都是一定时代的特殊产物。作为一个时代,甚至是一个地域的象征,“南京”一词诞生于明洪武初年。1368年,朱元璋在应天府称帝,改元大明,年号洪武,应天府称“南京”,自此“南京”成了金陵城的专属称呼,1378年,虽被改成“京师”,但明永乐末年迁都北京,京师又改回了南京。南京不仅仅是一座城的地理名词,而且是一大片地理区域名词,等同于“南直隶”。明洪武年间,京师国子监的外国留学生多达万人,其中大部分来自于东亚其他地区。至今韩国传统服饰和文化都带有浓厚的大明印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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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直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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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明、清两代长达近500年(明初~清中后叶)的时间里,南直隶成为整个东亚最富庶和繁华的地区,其影响力让日、韩等东亚盟邦臣服不已。在苏州、金陵、松江等地,新的生产和劳动方式继续发展壮大,不亚于同期在意大利佛罗伦萨和荷兰阿姆斯特丹发生的事情。南京云锦、苏州苏绣成为明清帝王之家才能选用的“上品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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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京云锦·江宁织造博物馆

南直隶赋税以“一省”之力占明帝国近70%,60%左右的粮食和作物需要南直隶供给,一大半的状元(朱元璋时期还刻意压制)出自南直隶,进士更是数不胜数,据说在明北京皇宫里,官员不说南京话会被认为是外人(这里的南京话大概指的是南直隶各地方言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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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都繁会图(局部)

南直隶不仅是帝国的心脏,还是“世界的灯塔”,日本战国时代和江户时代文人把南直隶视作世界的中心,把长江下游的吴音统称为南京话,膜拜有加(日语和吴音好像确实挺相似的),类似于18世纪俄国宫廷对法语的膜拜。

在今天的日本城市还有“南京街”、“南京町”的存在,南京町类似于“中华街”、“唐人街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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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户·南京町

起家于广西的洪秀全将占领南京城—这个繁华富贵的象征之地、南方首府当作是自己的目标,结果却是摧毁了这座古老城池中那些最负名望的建筑,虽然后期清两江总督屡有修缮,但再也不复当年模样。

1910年,一场盛会改变了南京城的面貌,这就是百年前的世博会——南洋劝业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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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洋劝业会纪念册

南洋劝业会借鉴了美国万国博览会、比利时博览会、意大利米兰博览会,并成功吸引了全国有22个行省和14个国家及地区参加展览都纷纷设馆,欧美、东南亚各国等也都前来参展。展品约达百万件,时人称之为“我中国五千年未有之盛举”。

当时的报界高度评价劝业会:“全国之大钟表也,商人之大实业学校也,产品之大广告场也,输送本国货以向外国之轮船、铁道也”;“一日观会,胜于十年就学”。《申报》曾介绍劝业会:“若日之东京大坂、美之圣路易、意之米廊,皆以地方为名,而实含内国与世界性质,本会虽名南洋劝业会,实与全国博览会无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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劝业会期间南京城的热闹景象

劝业会对青年时期的鲁迅、叶圣陶、茅盾、朱自清等人产生巨大影响。南社成员高吹万,带着一家人和好友于1910年9月特地从上海到南京观摩南洋劝业会,观摩了三天,仍未全部观摩完。

劝业会彻底改变了南京城,之前南京仅有下关大马路(南京外滩)被僻为租界,而今西风全然吹进了南京城,新的科技成果、生活方式、风俗文化开始使这座古老的城市变得中西合璧。此会更是促进了国内实业的发展,这之后不久开启的民国时期,迎来了一波兴办实业的高潮。

由于兴办实业的经济高潮,南京和大上海为代表的江南地区,成为西化文明的代名词,南京路开始在全国各地涌现,象征各地追赶潮流,不甘落于人后的心态。后来召开的杭州西湖博览会即是一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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杭州西湖

1927年,野心勃勃的国民政府誓要将首都南京城打造成一座伦敦、巴黎式的现代新都,开启了“首都计划”又一次城市营造之旅。整个南京城,除了少数名胜古迹处、城南清代民居和环绕全城的明代大城墙外,尽已是一座西方城市,其林荫大道令其类似华盛顿和巴黎,而其官方建筑特点又让爱泼斯坦将其比作一座“普鲁士色彩浓厚的首都”。如此种种,令北平知识分子惊呼,“上海、南京都太西化了,真正的中华文化,还得在‘破败’的北平找寻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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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京颐和路公馆区

但是,西化,仍然是当时人们的追求,文人在旧都感时伤怀,勇者则追寻新的世界。新潮、时髦,让各地的南京路又被赋予了新的色彩与意义。

曾经的“首都”也变成了“旧都”,曾经的旧都焕发出了新的光彩。光阴荏苒,日月如梭,今天的南京与南京路,又将展现何种色彩?你我,都将参与其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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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京城墙内的旧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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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墙外的新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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